由於忙碌関係,從未有過寄情動植物以享受闲情逸緻之想,可年來卻有了小小改變,每天一早一晚,除了剛落過雨外,都會不忘向放置門外的一棵小小羅漢松澆水,望它好好生長茁壯!
這棵小羅漢松別看它不起眼,其實大有來頭,講起來,它有著極為令人意想不到的“血緣”,牽連著中華大地的一段悠久歷史與重大建設!
我為何會得到它與及與它結上了情緣?事緣年前得蒙一次難得的机會,追隨以收藏古今地圖最豐及最有研究的“馬可勃羅地圖館”的譚兆璋教授前往東莞參觀由張松先生所創辦的一間國際学校。這所学校真是大得驚人,校內有多幢用作教室、集會及活動場所的大小建築物,並正計劃建設畫家村,供藝術家們居住及創作。校內另有園林湖泊小橋流水,同時竟然還有一栽種著不少羅漢古松的山崗,在一衆古松下,更在廣闊的上山草坪上,長出數目不菲的羅漢松小樹苗。
原來這些羅漢古松大有來頭,它的血統尊貴、連繫著我中華千年文化,絕非一般羅漢松可比。它們原居于今重慶市境內,當我國決定建造長江三峽時,重慶市還隸屬于四川省。結果由于未來三峽大壩建成之後,最高水位達到175米,會把水位以下的所有動植物及古跡文物淹沒,因此在大壩施工時,有関方面實施了一連串的古物古績及珍稀動植物的搬遷規劃,也包括住民的遷徙,有些甚至搬至上海市,成為上海市民(上海市屬崇明島)。而在搬遷的植物中,被認為最珍貴樹種之一的是千年古羅漢松。據説是生長在年代久遠的楚国,真所謂“唔知真定假”,若然,則何止千年? 就是因了這個原因,當局因而也為這些古羅漢松籌謀安排好去処。在這情形下,張松先生也就千方設法,爭取得若干棵並以重大代價及艱巨工程,將所購入的數大棵古羅漢松運回廣東,並栽種在他的廣袤的校園中的不矮的山崗上。
我們除被安排上崗參觀古羅漢松林,欣賞蒼勁婆娑的老樹和周圍茂密的由松子落地生根而長出的樹苗外,臨走時還每人獲贈兩棵樹苗。
由於有人怕擕帶麻煩,轉贈了給我,我”一個唔該”,感謝一句,欣然接受。其後,我把其中一棵轉予香港教師會,再由當時的會長郭民亮校長代表香港教師會送予該會屬校“香港教師會李興貴中学”,一棵送給教師會會務秘書岑小姐,讓她轉予其丈夫種在農場裡。還有兩棵暫存跑馬地中知書院,,最後我將其中一棵帶回元朗家中。
當樹苗帶回元朗後,沒有甚麽特別安排,只暫時安置在一小花盤中,習慣了日夕淋水。樹苗日漸長高,但屬“奀挑鬼命”之類,心想:你的根源那麽有來頭,怎會如此單薄?一點壯碩的長相也沒有!直至不久前,小樹苗長至約一米高成為小樹之時,我突然發現幼嫩的樹頂被截去,不知是甚麽原因,是被雀鳥或蟲咬掉?被得閒時栽種些蔬果的鄰居截去?還是被風吹打掉?……看來第三种情況机會很少,是第一或第二機會都不能排除。若是第二種情況,是他不想我的心愛小羅漢松長高?還是他覺得一直往上長高不好看而要把它截裁,以讓其長出橫枝(好像曾有過這種印象及説法……唔知真定假),如果是,則真要多謝他的好意,但若是也覺得奇怪,為甚麽不向我説説呢?不過我也沒有理會下去!
但奇怪的是,村苗頂端被截去才不久,羅漢松主榦便長出了一些橫枝,嫩綠新黃的對稱地長出來,令人不勝喜悅。還不止此,每日淋水,差不多都見有新枝長出,到如今,小樹榦的不同高度,都長出一圈一圈的橫枝,使本來“奀挑鬼命”的瘦骨仙,變成泱泱大度的美少年,令人好不開心!就像親眼看著本來褓襁著的兒子開始落地、會行會走的情形,其開心之情實在難以形容!
生物就是那麽奇怪,樹木可能真的是要有過截裁,那麽人的成長呢?是否也需要有些挫折与反彈,才能磨練及增強其生命力,以應對未來更大的挑戰!?